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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“6沉！”

  严凛目呲欲裂，他将6丹青护在身后，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鼓起到极致。6丹青从未看见他这般模样，凶狠得像是下一秒就要冲上去将敌人啃噬成碎片，温顺乖巧的大金毛一下子变成了张牙舞爪的大老虎，这简直是——级带感好吗！！

  6怪物捧脸，在严凛背后对狼狈地站在水里的6沉露出一个搞事情的笑。

  6沉微微抿唇，他看着一脸愤怒的严凛，不知是配合还是有意挑衅地露出一个漫不经心的轻笑：“严先生，我不过是在——疼·爱——我的弟弟而已。”他慢吞吞地说，毫不在意严凛瞬间漫上杀意的目光，“反而是你……一个下人，用这种语气和我说话，你也配？”

  后面这句话实在太欠揍，要不是6丹青拉住严凛，估计他真能冲上去把6沉揍一顿。

  6沉无所谓地嗤笑一声，爬上岸披上毛巾走了，严凛回身抓着6丹青的手臂，上上下下地打量着。

  “没有……没有别的了。”6丹青说，他的嘴唇有些肿，“阿凛……”

  严凛动了动嘴唇，他看着面色苍白的小王子，勉强压下自己勃的怒气。

  “他……是第几次，做这种事？”

  6丹青不说话，为难而虚弱的样子给人以非常大的想象空间。过了很久，他才小声说，“哥……他挺好的……他可能是喝醉了，刚才……我来的时候，他，他有在喝酒，我想……”

  严凛看他说得语无伦次，心想小孩儿大概也是吓坏了，生气的同时更多的是心疼，他把6丹青抱在怀里，低声安抚：“没事了，丹青，没事的，我会保护你。从今以后，我绝不会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。”

  话虽如此，但他到底不能时时刻刻待在6丹青身边。尤其是保姆住在家里，保不齐什么时候就来敲门，严凛若是在6丹青房里留宿的话就得在早上很早的时候回到自己房间，这偷情似的感觉让他感到无可奈何。

  严凛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，他想让6丹青和6父说这件事，但小孩儿不愿意，他也不想强迫他，于是这事儿便这么囫囵地揭过去了。

  晚上快要凌晨一点，6丹青的房门被人打开了。6沉没有他那样的能力，只能偷偷摸摸走正门。

  6丹青坐起来，打开床头灯。

  6沉穿着睡袍，腰带系得十分松垮，身前的衣襟只能堪堪合拢，走动间6丹青看见了睡袍里熟悉的风景——他里面什么都没穿。

  6沉在他面前站得直，深琥珀色的眼睛在昏暗的床头灯下显出冷沉的黑色。

  6丹青柔软的黑因为在枕头上蹭了很久而到处乱翘，白皙的面容艳丽柔和，一双眼睛水汪汪的，带着几分不谙世事的天真，抵去了那张脸带来的过于妩媚的气质。

  “你是他，”6沉说，“可是，你不是6丹青。”他那废物弟弟不可能是这个模样。

  6丹青一扬眉梢，笑得两眼弯弯：“你倒是敏锐……不过你错了，我是他，也是6丹青，只是不是你弟弟6丹青而已。”

  “你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事实？”6沉忍不住问，“我可以接受的，不管你是人是鬼还是……还是其他的一些什么东西。”

  6沉不喜欢他的弟弟，所以对于弟弟6丹青突然就换了个人的情况无动于衷，6怪物倒也理解。

  只是……

  “我恐怕你误会了一点。”6丹青慢条斯理地说，“我不告诉你，并不是怕你不能接受，只是我不想告诉你而已。同样的，如果是我想给予你的，不管你能不能接受，都只有承受的份儿，明白么？”

  6沉有一瞬间的怔愣，大抵是6丹青的脸过于柔美，没了平日里隐于黑暗的那股无形的压力，他竟不自觉地放松了不少，全然忘了眼前的人可是当初那个危险而又随性的、能够肆意将他凌辱压制的男人。

  6沉一时失语，要质问6丹青的他和严凛是什么关系的话也不由自主地咽了回去。

  “那你……”

  过了许久，他才再次开口，“那你，是什么？转生的鬼魂？还是那种小说里说的，魂穿？”他有些别扭地把最后两个字说出口。

  “不不不，我可比他们都高级得多。”6丹青笑眯眯地说，问他，“见过魔鬼吗？”

  6沉一懵：“……没，没有。”

  “那好，你现在见到了。”6丹青姿态坦然。

  一个完全没有预料到的答案令6沉呆愣当场。

  在下午从泳池回去之后，他想的更多的可能性是魂穿和转世，又或者人格分裂，毕竟现在很多这种题材的电视剧。但人格分裂有个问题是，他的房间在二楼，外面是光滑的水泥墙，没有着力点，6丹青不可能爬得上来。而且房间的门是木门，开合必然会有声响。他数次悄无声息潜入房中，除非是训练有素的特务人员，否则很难完成，更不用说是他那没用的花瓶弟弟了，只有魂穿和转世这种换了灵魂的说法才解释得通。

  如果说是魔鬼……倒也说得过去，可这种东西，不是西方才有的么？而且，世界上竟真的存在这种自然的生物？

  6丹青知道他在想什么，先一步开口：“别问我宗教和科学的问题，我也不知道。”

  于是6沉又沉默了很久，然后不知是想起了什么，抬头似笑非笑地看着他：“你不怕我去告诉父亲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