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  艾略特耸耸肩膀，一直望着菜盘子，好象要一头钻进菜盘子里似的。

  我这个孩子情绪真低落。

  玛丽不禁想起了过去。有一个时期，当艾略特还是个小孩时，晚餐席上她和丈夫争执起来，两人互相将餐刀扔来扔去，整只烧鸡被弹到墙壁上，土豆的印痕弄得整个天花板都是，汤溅到艾略特的皮肤上。这对孩子当然产生不良的影响，现在她希望跟孩子边吃边谈心，使他们高兴起来。

  &1dquo;喂，大家准备如何过万圣节？”

  万圣节一到，几百个孩子就会到她家来，大家唱着走调的歌，睁着大眼睛看她，向她要吃的东西，她真有点害怕。

  &1dquo;艾略特要化装成一个水妖。”麦克说。

  &1dquo;别瞎说，”艾略特厉声地说。

  &1dquo;宝贝儿，”玛丽用叉子敲着艾略特的杯子，&1dquo;吃你的通心粉吧！”

  &1dquo;没有人相信我。”艾略特说，心情不快地看着他们正在愉快地吃着的晚餐，玛丽抚摸着他的手。

  &1dquo;宝贝，不是大家不相信你&he11ip;&he11ip;”

  &1dquo;我誓，那是真的。”艾略特通过厚玻璃眼镜望着她说，眼睛里充满着委屈的目光。

  玛丽转向葛蒂，她是家中最小的女孩子，今年才五岁，可是她提出自己要一间房间。&1dquo;葛蒂，亲爱的，你在万圣节扮什么？”

  &1dquo;扮灰姑娘。”

  她回想起小女儿光着屁股参加万圣节的往事。她搅拌着通心粉，尽已想把话题岔开，可是麦克却把话题又转到艾略特身上。

  &1dquo;也许，”麦克摆出一副兄长的姿态说，&1dquo;那是一条蜥蜴。”

  &1dquo;蜥蜴都被我捉光了。”玛丽温和地说。

  &1dquo;不是蜥蜴。”艾略特说。

  &1dquo;是什么？”麦克说，&1dquo;难道阴沟里还会有鳄鱼？”

  玛丽想，我可以开始数鳄鱼，这是个好机会。

  她闭上眼睛，眼前出现一条大鳄鱼，露出锋利的牙齿。

  她转身对艾略特说：&1dquo;艾略特，你哥哥的意思是说你可能是幻觉，我们每个人都会有幻觉，这是常有的事。”

  玛丽曾幻想在迪奥公司大拍卖时，花两块钱买一件减价衣服，也曾想象迸麦克唐纳堡的大门。

  &1dquo;不可能是我的幻觉。”艾略特说。

  &1dquo;也许是一种变态心理。”麦克说。

  &1dquo;麦克，”玛丽说，&1dquo;不要对葛蒂说这些，好吗？”

  &1dquo;妈妈，什么是变态心理？”

  &1dquo;亲爱的，那是一个在晴天穿雨衣的人。”

  &1dquo;或者，”麦克说，&1dquo;那是一个变得很丑的小孩子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