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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等手段隱晦,難以發覺,而且桐油又不是屬於毒物,若是有心人攜帶進宮裡,想在御膳房裡給他動手腳,也不是不可能。
「負責絳雪軒的御廚是誰?把人帶來!」
皇帝沉著臉,發怒道。
吳仁耀戰戰兢兢地被提留了過來,一路上縱然知道今日是凶多吉少,到了此時此刻,面見聖上,腿腳一下軟了,撲通一聲跪在地上,「皇上饒命,奴才什麼都說。」
麗嬪聽見這話,幾乎沒氣死。
她嘴唇顫抖,兩腿發軟,很不得用眼神把吳仁耀給殺了。
「好,你說這些菜怎麼回事?誰指使你用桐油,誰指使你給喬常在用這樣下作的手段?」
皇帝面沉如水,眼眸如淵色,他只坐在那裡,不需什麼雷霆大怒,只是一句質問,就叫人膽戰心驚。
吳仁耀聽得他們連桐油都知道,曉得這事瞞不過去,索性老實招供,「是麗嬪娘娘!」
他抬頭指著麗嬪,「麗嬪娘娘厭惡喬常在,知道奴才負責絳雪軒,就派人給奴才送了一百兩銀子,要奴才給喬常在一點兒顏色瞧瞧。奴才起初不肯答應,麗嬪威脅奴才,要是奴才不答應,就說奴才非禮她的宮女瑪瑙,奴才這才不得不答應下來。」
吳仁耀連連磕頭,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,他真的是豁出去了,額頭上的油皮沒幾下磕出了血,整張臉血呼啦的,叫人看了就害怕。
「胡說,皇上,嬪妾根本不認識他!」
麗嬪又氣又驚,心裡又懼,雙膝跪下,連忙辯解,「嬪妾跟喬常在是吵過架,可嬪妾好好的,為什麼要害喬常在啊?」
「是啊,皇上,這事不能聽信這吳仁耀一人之言。」
貴妃忍不住開口,眼神從麗嬪身上掃到吳仁耀身上,「旁的不說,麗嬪可是安國公的子孫,若是冤枉了她,只怕要叫天下人都以為皇上您不知感恩。」
「貴妃此言未免有失妥當。」皇后輕聲細氣,手掌里掛著一串紫檀十八子念珠,「有句話叫王子犯法,與庶民同罪。莫說麗嬪是安國公子孫,便是你我,倘若犯了錯,也都一樣該按照宮規處罰。」
貴妃臉上笑容漸收,眼神跟皇后對視上。
皇后笑意淺淺,一身石青色彩雲金龍紋妝花緞氅衣襯得她氣韻端莊,不容侵犯。
空氣中仿佛有火藥味。
皇帝大馬金刀地坐著,手指摩挲過拇指上的扳指,「吳仁耀,你說是麗嬪收買你,你可有證據?」
麗嬪一下怔住了。
她低頭絞盡腦汁仔細回想自己可有落下什麼把柄在吳仁耀手上。
好在她先前怕被人知道,用來收買吳仁耀的都是現銀,並且還沒人知道。
麗嬪心下鬆了口氣。
「皇上,奴才有證據!」
吳仁耀這句話如同石破天驚一般,叫麗嬪瞬間變了臉色。
麗嬪猛地扭過頭,見鬼似的看向吳仁耀。
只見吳仁耀從靴筒里掏出一方帕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