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「那邊已經退租了……」謝鶴語拽住他的帽檐,目光在垃圾場上流連一圈,微微皺眉,「我先幫你收拾吧。」
喻聞認命地放下箱子,拿了個雞毛撣子,左看右看,不知道從哪裡下手,最終溜達到廚房,隨手打開冰箱。
「……」
僅僅一眼,他就覺得自己精神遭受了攻擊。
冷著臉把冰箱關上,喻聞制止了正在收拾垃圾的謝老師,溫和道:「解鈴還須繫鈴人,我們還是等待這裡的另外兩位住戶集合吧,我會好好告訴他們,什麼是公共區域衛生準則的……」
謝鶴語把食品垃圾分好類,裝進塑膠袋,「我先把這些處理完,很快……」
「放下!」
謝鶴語利索地停了手上的活計,站姿從來沒有這麼板正過。
他慢半拍看向喻聞,表情是突然被凶的呆愣與空白。
喻聞語重心長地說:「你能收拾這一次,能收拾一輩子嗎?你的勤勞,恰恰助長了社會上的這些歪風邪氣……」
「文明社會你我他,公共衛生靠大家。」他用雞毛撣子,點著滿地雞毛,「今天小喻就要教會楚晗和席宿這個道理。」
席宿最近通告不多,他私生子風波還沒過去,雖然不是道德上的污點,但一出現網上就免不了一波討論。謝嘉茂的建議是暫時減少曝光,以戰線比較長的戲約和綜藝為主,等到播出,觀眾差不多就把這些瑣事忘光了。
畢竟作品才是硬道理。
席宿覺得老闆說什麼都有道理,畢竟老闆是能在資產億萬住宅區擁有一席之地的神人,他說合適肯定合適,大佬總是比他們有遠見。
通告少,自我管理就比較懈怠,昨晚打遊戲打到凌晨五點多,一覺睡到下午才起來覓食,席宿踩著拖鞋下樓,發現客廳的窗簾拉著,只有玄關處的光隱約照過來,整個大廳陷在霧蒙蒙的黑沉里。
「昨晚拉窗簾了嗎?不應該啊,我懶得拉的……」他嘀咕著,就要往窗前走,忽聽一道聲音響起來,語調縹緲陰森,活像來索命的閻羅。
「席某,你可知罪?」
「啊啊啊啊啊我草!何方妖孽在此造次!」
一個腦袋從沙發上緩緩探出,手電筒慘白的光映亮那張精緻的臉,要不是那張臉席宿熟得不能再熟,只怕真要以為厲鬼索命來了。
喻聞舉著手電筒照自己,從沙發角拎出一個臭襪子,表情冷漠,「我問你,這是不是你的?」
席宿劇烈地喘著氣,看著喻聞,神色逐漸染上驚恐,「喻聞,你錄大逃殺……錄死了?」
我草!你錄死了找我幹嘛!找大逃殺賠錢啊!不對……賠冥幣啊!
啪地一聲,又一盞手電筒亮起來。
謝鶴語的瞳孔在手電筒的光下格外深邃,黑黝黝的,冷得人心底發寒。
他說:「你才死了。」
喻聞嘖了一聲,埋怨道:
「謝老師,還沒到你出場的時候。」
啪的一聲,謝鶴語又把手電筒摁滅了。
席宿原地怔愣了足有兩分鐘,中間喻聞質問了什麼完全沒聽清,兩分鐘後,他憤怒道:「你倆有病啊!」